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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開放民眾赴大陸探親今年屆滿30周年,不只是台灣人大量到大陸探親、觀光、投資,更有超過30萬名大陸新娘結婚來台生活。這群大陸新娘不僅要面對離鄉背景的生活,兩岸關係的冷熱起伏,更是讓他們點滴在心頭。
走過1990年代的冷峻、2000年後的對峙,雖然前總統馬英九任內推動兩岸三通直航、陸客來台觀光等重要政策,但是更直接的衝突和矛盾,卻引發起民間一股強烈的反中聲浪,在2014年3月太陽花學運被推到最高點。與大陸友好的國民黨不僅輸掉總統大選,更輸掉立法院多數席次與地方選舉,短時間內翻身的機會渺茫,但打破了大陸讓利泡沫的民進黨政府,卻未能兩岸關係進入新的格局,維持現狀的政治承諾,不知還能讓選民信任多久。
30年來,累積了30多萬隻身來台的大陸新娘,為了要在台灣生活,主動放棄大陸戶籍,回鄉必須拿台胞證,被當作客人一樣對待。這些大陸新娘的子女也逐漸長大成人,接受台灣教育和社會氛圍的二代子女,雖然不見得成長過程會被歧視,不過大陸新娘和子女之間上的政治看法不同,也將逐漸成為新的社會議題。
趙二娟,從山西陽泉市來台灣即將邁入第18個年頭,目前在教育電台擔任主持人,2015年還拿到廣播金鐘獎的榮譽。當年為了愛情,放棄大陸的一切嫁來台灣,趙二娟從來沒有想過要換拿台灣身分證,會有那麼困難,但現在讓她更沒想到的,卻是兩個女兒對台灣和大陸關係的看法。
趙二娟說,「以前還說是大陸和台灣,但現在變成一中一台,小孩子現在會說,媽媽是中國人,我是台灣人。」
趙二娟的大女兒小園今年16歲,在台北唸私立女中;二女兒小茵13歲,正在念劇校。被問到自己是台灣人,還是中國人的問題,活潑外向的小茵馬上表示,「太難選了,台灣出生,但爸媽或是祖先都是從大陸過來的,血統很複雜。我覺得自己是地球人!」
小園想了幾秒鐘後表示,「這個問題很難,應該問,你覺得你是哪裡的人?」
台灣年輕人近幾年崇尚小確幸,這讓趙二娟覺得不可置信,她說,「台灣年輕人要小確幸,大陸卻在培養狼性,真是太可怕了!」趙二娟認為,大陸多數父母收入雖然有限,但是對子女教育的投資非常高,在學業這塊緊抓不放的,都怕落後給別人、怕出去無法競爭,小確幸是高興就好,這樣不行,台灣年輕人的小確幸出去,可能會被狼吃掉了。
暑假期間,趙二娟都會帶著兩個女兒回去山西老家,看望外祖父母,這讓小園和小茵有機會看到大陸同儕的競爭性。
小茵說,「有個學長考上大陸的劇校,一大早5、6點以為不會有人練功,結果去發現練功房都是滿的,嚇到了,他們很拚。暑假去山西也常常看到大陸學生很用功,書包都很重。」
小園回憶,去山西外公家玩的時候,有認識鄰居年紀差不多的女生杜威,功課非常好,而且又很認真,每天下課都去學鋼琴、跳舞,但是每科考試成績都還是很強,才國中就立志要考上好大學。
對於兩岸社會生活上的差異,趙二娟指出,大陸近年來不僅是花錢蓋出很多硬體建設,隨著網路服務的快速發展,很多服務是在台灣看不到的,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手機購物、送貨到家,以前台灣人愛說大陸人買東西不排隊,可是現在都不用排隊買東西了,滑手機就可以。
她也認為,過去小孩子對大陸有刻板印象,但是希望透過每年帶女兒們回去山西,讓她們看到大陸的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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